KENJI

来自评论@穆勒 所点的梗。锤基无限战争后的生活。
Normal End/人物残疾/私设注意

可把本篇当作单独故事看，不需要阅读正文。

最后希望您的喜欢，有评论真是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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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他们谈起去星际流浪的事。突然，洛基打趣道，如果今天是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会去做什么呢。

***

洛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离开过地球，这是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过的事。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喜欢这个拥挤嘈杂的星球，他们甚至可以跑到荒无人烟的北极圈内居住，可是此时他们和普通的人类情侣一样，窝在伦敦的某间高档公寓沙发里看电影。

索尔会替他裹上厚厚的毯子。他把被毯子过成卷饼状的洛基抱起来，放在怀里，窗外的雨一直击打着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邪神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上蹿下跳了，他此时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木偶，乖乖地在索尔的大腿上半躺着。

大战后，邪神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他再也不能像千年前那样迈开双腿一溜烟地就从索尔身边逃开，而现在他也不会想逃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在宇宙里漂浮时，洛基已经见识过死亡。他本来以为自己命中注定会死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星系里，没想到那群“好心”的、灭霸的残党，会把他丢回地球去。

“你真的要看这个电影吗？不想看的话我们可以干点别的。”索尔搂着他，力道不大，洛基反而非常享受这样躺在索尔身上。他先哼哼了一下，好像在说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可干一样，随后他盯着液晶显示屏眨了眨眼：“我想看。”

“可是我们都看了十七遍了。”

“我说了我想看！”洛基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坏脾气是他“死而复生”后的一个烂毛病。他有些时候就是不能控制住这该死的脾气，他易怒又变得更加的脆弱，有些时候他甚至会莫名其妙地抱怨起自己这双已经动弹不得的腿。他们买下的公寓位置不错，紧挨着公园。他们有一个铺满毛毯和枕头的阳台，还有一面采光良好的落地窗。总而言之，索尔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让他高兴一点。他知道洛基的双腿不能行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明显的，邪神任然因为那一点自尊而放不下面子。他不可能恳求索尔的，从来都不。

其实洛基也不想看那个该死的电影的。他记忆力好极了，躺在索尔怀里时，他甚至可以说出一大段接下来电影里的台词。人类拍摄的科幻片一项提不起他们的任何胃口，对于外星生命的愚蠢猜测，洛基都会加以又难听又刻薄的抨击。也只有在索尔面前会这样了，当索尔让洛基坐上轮椅的时候，他甚至会因为索尔的一点点粗心而臭骂他一顿。如果他还能自由行动的话，恨不得和索尔打得个天昏地暗洛基才善罢甘休。
可是最后他还是会乖乖地让索尔把他从公寓大楼里推出去，然后他们也许会上街，也许会去公园。索尔总是会避开人多的时段，他知道自己这个倔强又固执的弟弟不愿意让人看见他这番模样。所以每次出门洛基也不会感到不快，反而公园里的人造湖会让他稍微安静一会儿。

外面打雷了。电视机里的画面突然闪动了一下，然后彻底黑了屏。整个屋子里都陷入了黑暗，但是索尔感觉到有一道非常炙热的目光在盯着他，甚至带着浓浓的怒气。索尔知道洛基又要发脾气了，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一番咆哮和怒吼。

“你干的？”

“没有，真不是我。”索尔百口莫辩。可是少见的，洛基没有发脾气或者朝他尖叫，反而在黑暗中，他变得沉默又冰冷。他躺在索尔的身上，一动不动地，要不是还能听到一点呼吸声，索尔真以为洛基死了。洛基曾经告诉他他的确要死了，但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从弗丽嘉那里学来的、偷窥命运和未来的小把戏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洛基。当然他也不会遮遮掩掩地，当他意识到自己来地球就是死路一条后，反倒是过得一天比一天快活，反正横竖都是死，有什么必要为难自己呢。洛基是个聪明人，他不害怕死。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这里，他也许和他的哥哥一样，从此以后也融为这拥挤残破的星球的一部分了。

“你别吓我。”索尔摇晃了一下洛基冰冷冷的躯体，而洛基一点回应也不想做。现在他唯一消遣时间的东西都没有了，空气里时间像是变成了某种不可言状的流体般变得越来越黏稠浑浊，洛基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天边又是一阵轰雷，这次真是索尔的杰作了。长时间不去使用这种能力，有些时候索尔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神”了。但是他从来没忘记自己是个阿斯加德人，但是阿斯加德人和米德加德人有什么不一样呢，除了比米德加德人长寿，他们还是要活的，还是要处理一些让人头疼的问题的。比如说像是现在一样，索尔要哄好了这个小混蛋。他总是不舍得让洛基气着，所以说索尔包容宽大的性格一大部分归功于这个正在装死泄愤的弟弟。

“我没吓你。说不定哪天我就像刚刚那样死了。你总要有点准备，索尔。我告诉过你我快死了。”洛基开始玩弄自己的头发。它们蓬松又柔软，自然服帖地垂在他的肩膀上。“说不定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你就那么盼望自己死掉吗？”

“它早晚都要来的。没人会期盼自己死掉，只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索尔，你明显没有打算接受这个事实。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我怎么可能会接受你死掉呢？”索尔少见地有些急促和愤怒。他不喜欢洛基这种自暴自弃的发言，当然他也不质疑弗丽嘉教给洛基这个法术。“也许你接受了，但我永远不会接受。至于为什么，洛基，我相信你知道答案。”

“我们会死的。无论如何，无论你觉得你有多爱我。”

“别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了，好吗。”

“「爱」吗？”

索尔哑口无言。但是他只能把洛基搂得更紧，他意识到了洛基说的的确是事实。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真的像那样不动声色地死掉了，让索尔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算这样，索尔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他从来都不喜欢和洛基去争论这个问题，他放开了他，洛基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揭开，丢在了脚边。

“你为什么放手了？”

“因为我意识到你说得对。我们会死。但至少不死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真的自甘堕落当一个凡人了，雷神。”洛基讽刺道，他故意加重了“雷神”的语调，好让索尔意识到自己是个虚度光阴的混蛋的事实。但是索尔有资格这么做，因为在未来，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活。和洛基不一样，索尔的的确确会长寿，因为他总是那么的善良坚强。好像是众神的庇护一样，又亦是众神对他的考验，他得一个人活。有些时候洛基会觉得索尔活该，剩下的成千上万年里，他在九界里再也不能找到一个像洛基一样的存在。这个时候洛基会有点得意，所以他会深深地爱索尔。准确地来说，洛基才是那个最混蛋的。就连在将来不久，死亡降临在他身上之后，索尔依旧不能忘记他，像是无法驱散的某种诅咒一样，他会一直萦绕在索尔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当他去他们共同走过的地方，索尔就会想起洛基，想起他的一切，但是洛基仍然觉得这样是便宜了索尔的。他还要让他更加刻骨铭心，于是他把这个目标放在了索尔那只瞎掉的眼睛上。

“你还记得我们去过阿富汗吗？”洛基说。

“嗯……那还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的确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十年？我记不清了。”

“九年零十个月。”

“干嘛说这个？”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故地重游一下。”

“为什么是阿富汗？那里的战乱持续了那么多年，一直得不到平息。在那片国土的上空停留了很多痛苦的灵魂。那是个恐怖的地方。而我总会忍不住去帮助人权组织的忙。也许我们可以离开米德加德，去星际流浪。按你看的那些米德加德人写的书，可以叫做「浪漫」的一部分吧？”

“不去宇宙。”洛基摇了摇头。在他所窥视到的未来里，他死在一片黑暗和虚空中。他虽然已经接受自己会死去的这个事实，但是他现在又有愿望了，暂时不想那么快的死去。“也许在我的终结之日我会和你去。作为在地球上停留的最后一天。这样我就不属于任何星球了，你甚至不用帮我建造墓碑。”

“一定要去阿富汗吗？”

“是啊。如果明天是停留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我们会做什么呢？”

“那意味着你快死了。”

“没错。”

“我想我会带你去看戏剧。”

洛基怔住了。他完全搞不清楚索尔的脑回路，突然之间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喜欢莎士比亚，我看出来了。偶尔也会觉得米德加德人有趣，不是吗？”索尔笑眯眯地，尽管洛基看不见，他知道索尔肯定会露出那种呆头呆脑的微笑。在洛基的印象里索尔从来没有那么细致过，自从他双腿无法行动之后，索尔好像变了许多。他知道他自己不知道第多少次伪造自己的死亡过后，索尔已经接受了他死掉这个事实。他每次都这样，第一次他为他哀悼，第二次他把他的头发系在那金黄色里，异常地显眼。他还在米德加德纹了身，那是这个国度特有的文化，索尔知道洛基无法像阿斯加德神族一样化作天上星辰，所以他一定要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纪念他。而这一次，洛基真的要死了，说来有一点奇妙，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的确是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知道你肯定也想不出什么想做的事情的。所以我会带你去做我认为你想做的事情，你不必开口，让我猜猜看：”索尔重新把洛基搂回怀里，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弟弟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气味：“我们去挪威，然后去阿富汗。我们还可以买一张Miles Davis的专辑，然后跳舞。”

“不要Miles的歌曲，你知道我跟不上他的节拍。”

“我会让你跟上的。”索尔咯咯地笑了起来，霎时间公寓又通了电，说实话他们彼此还是非常享受黑暗的，尽管他们室内的灯开得并不亮。他们可以从彼此从话语和呼吸里感受到对方真切的情绪，有些时候表情往往会误导对方的解读。不过有灯光也是件不错的事，这样索尔可以细细地看着洛基脸上的每一丝纹理和他漂亮的绿色眼睛。当然他们的对视时间往往不会超过三秒，他们几乎不能对视。对方眼里的渴望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点燃了空气，把周围的一切全部烧得干净。他们会做的事情和普通的情侣一样，接吻，做|||爱，然后又接吻。像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不知羞耻，理智全无，他们也许会做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停。所以他们几乎不能对视，特别是到了这种时候，虽然性|||爱很美好。

这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他们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原因是索尔，他不想这样。可是洛基不能理解，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有些时候他们不能总是心意相通，但是洛基没有发脾气，安静又乖巧地躺回床上，裹上被子。索尔睡不着，于是他就坐在地上，坐在洛基身边。洛基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黎明前天色黯淡，星月也全无踪影。索尔把宽大的手掌放在洛基的脖颈上，轻轻地覆盖在上面，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和舒服的体温。洛基也没睡，一片寂静中他睁着眼睛，最后还是说话了。

“我没死，把手拿开。”

“我只是想抱着你。”

洛基哑口无言了。从头到尾，他的确是那个一直把死挂在嘴边的人。虽然他接受，但是他好像被它限制住了一样。当他吃饭的时候，会想也许这是最后一餐，当他坐在人造湖旁边的时候，会想也许今天是最后一天，就连他每次看着索尔时，都会不自觉地想着也许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洛基有时不慎惶恐，死后又会是什么样呢？在一片虚空的黑里灵魂无尽无休地漂浮着，还是从此以后便永远地睡去，做一个一辈子都没办法醒来的梦？在那个世界里，他到底能不能见到索尔呢？他不知道。

洛基转过身来，打开台灯。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凝视着索尔。此时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欲情了，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到底他还是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去没有索尔的世界，在他知道到自己快死后，洛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想死。他虽然已经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因为就算他能被称作“神”，没人能够违抗事情的走向。也许一个不经意地瞬间他所做出的决定就已经导致了事情的结局，再去反抗不过是徒劳。

“怎么了？”索尔问他，洛基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你说得对。没人能接受我会死。至少我们不能。”

“但是我们终究会走向结局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索尔，我还想你继续陪我。”

“我也想，弟弟。”索尔淡淡地笑了，抚摸着洛基的脸颊和脖颈。那是他经常会做的动作。当他第一次这样安慰洛基的时候，应该是洛基七岁的时候的事情。仙宫偌大，幼小的洛基总会和索尔去探险。当他们迷路的时候，洛基总会因为害怕而眼泪汪汪，索尔就会抚摸他的脸颊，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他，哥哥在这里，别害怕。而现在，他想告诉他的，也是一样的内容。

他会在他离开的前一刻陪在他身边。

之后的日子他们时而争吵时而沉默，似乎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不曾有过。他们之间有过拳脚相向也有过彼此憎恶，有无法磨灭的回忆和难得的温情。时至今日索尔依旧记得他什么时候拥有一个弟弟，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什么模样。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柔软的小生命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双墨绿的眼睛里自己稚嫩的脸庞。而现在，索尔要和他告别了。这感觉非常奇妙，洛基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索尔的一部分，而此刻索尔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流逝。洛基死了，索尔也就死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他还是要活。因为洛基曾经告诉过他，他能看见在很久很久以后，索尔站在一片金光中，所有人都朝拜他，他不是王，而是神。

他们没有去看戏，也没有去挪威。索尔像是不记得，而洛基也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一张古旧的唱片，那张唱片有修补过的痕迹，像是拼图一样支离破碎地拼凑在一起，唱片的外壳上斑驳的蓝色字迹，写着“Miles Davis”。索尔唯独没有忘记这件事，那天下午，伦敦阴沉沉的，却没有下雨。不知道索尔从哪里找到这些古董的，也许是他那些旧友留下来的东西。他是在一家复古商店里买到的，花了不少钱。可是那些纸质的货币对于索尔来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他们本身也不看重贫穷和富裕。整个屋子被逐渐被音符乐器填满，壁炉里火光摇曳，洛基坐在阳台上看书，他瞥了一眼索尔，那套战服是他很久没有穿过的。熟悉了米德加德人的穿着，而此时的雷神看起来，俨然是千年前高举妙尔尼尔的仙宫王子。而洛基穿着灰色亚麻布的长衫，而他也觉得自己不再配穿那一套让他引以为豪的战服了。索尔把他从阳台上抱下来，让他的脚踩在他的脚上。他紧紧地搂住洛基的腰，好让他不过跌倒。索尔几乎是抱着洛基的，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笔直地站着，身材优美纤长。

洛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张开的双唇又立马合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着音乐的跃动越来越强，他们的舞步也就越发地快速，花样也越来越多。洛基有点头昏，他不知道索尔是从哪里学来这一套的，反正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就是了。他们在仙宫里的时候，索尔向来是手脚最笨拙的那一个。成年仪式上他本来要邀请西芙跳舞，但是索尔迟迟搞不清楚那些繁复的舞步。洛基是他的陪练，但是索尔这个时候才会拿出少见的兄长的威严，拒绝那只邀请他共舞的、白皙的手。

唱片里的曲子时而节奏舒缓时而又变得清晰明快，洛基曾经和索尔来米德加德的时候曾经听过这首曲子，而他肯定自己一定更不上乐曲的节奏。而此时他们在火光里宛若一对沉浸在舞蹈里的恋人，索尔红色的披风时而蹭过他裸露的小腿，但他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在最后一首曲子里，唱片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们的步子完全脱离了乐曲的节奏，只是一前一后，互相依偎在一起，洛基安静地把头靠在索尔的肩上，他开始发呆了。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和千年前几乎毫无变化，就连这双腿好像也有了一点生气。他们在最后一个音符里停止了脚步，而索尔也变化为了原来的穿着。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场梦，如果索尔不搂着他，洛基以为这是某种死前的夙愿产生的幻觉。

“我相信你会喜欢……也许。”索尔还是以防万一地在话语末尾添加上了这个摇摆不定的词语。因为洛基迟迟没有说话，在他们跳舞的过程中，他只是一脸麻木地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小算盘。但是索尔一向不必去猜测洛基的想法，有些时候给自己添堵反倒不值得。他会耐心地等他回应，至少在终结之日前，洛基一定会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跳舞？”洛基突然地问道，好像有点愠怒：“让我无时无刻不想起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

“你总是曲解我的用意。”

“是我这样理解。”洛基反驳。

“我们说过在地球上最后一天这个事，不是吗？”

“那又怎样？”

“你不打算离开，我知道。所以你选择离开米德加德那一天就是你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我打算把每天都让你觉得是最后一天。”

“你期盼我明天就死？”

“我只是希望你剩下的时间里会觉得自己是一直活到死而不是死在知道自己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洛基，我希望你觉得你活着。所以跳舞，你还记得我总是拒绝你和我一起跳舞吗？那时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当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和你都认为会活很久很久——如果今夜是最后一夜，我希望你还觉得自己在真正死去之前都活着。”

“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

“洛——”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有多么不负责任吗？索尔，你只会让我更加恐惧它的到来。你想要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爱你。我自打一开始就不想死。你这样只会让我因为失去你而感到恐惧。但是如果今夜是最后一夜，你可以带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只想留在你在的地方，无论是宇宙还是无间地狱。”